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在叫唤,打断了我对于人生未来的思考,急忙整理了一下因为蹲在地上显得有些发皱的裙子,打开杂货间的门迎了出去。
“哟,只有你一个人在家,那位新婚不久的英俊丈夫哪儿去了?”过来买铁锅的大妈亲切地问。
“呃,不知道,大概是出去跑业务了吧。”我有点尴尬地回答。虽然大家都说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行为,在这种乡下地方,是没有个人隐私这种说法的。就算在家打了个喷嚏,马上就能传遍全镇。
大妈故作神秘地凑过来,一脸传授经验的的表情:“小夫妻刚结婚,可一定得克制点,别弄坏了身体。看你两个黑眼圈白天又没精打采的,他一定很猛吧。”
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要翻白眼,我没好气地把东西和找的钱一起递给她: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什么猛不猛,这几天我就没怎么和他打过照面,故意躲着他呢。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,可是要我若无其事地接受他的好意和关心,总是有一种沉重的罪恶感压在心底,叫人透不过气来。装着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总不是个解决办法,这肚子里没货,不出几个月就得露馅儿,到时候叫我怎么和克劳德解释?
什么?说流产了?我去,那不是真的坐实了骗婚的罪名吗!
托着下巴好不忧愁,我都记不起来上一次这么忧郁是在什么时候了,对那些上门来买东西的顾客还得做出亲切的笑脸,才到下午一点我就觉得快要精神分裂。坐了一会儿,还是叹着气去关门。反正现在我正处于“新婚”中,不会有人责备这种不敬业的表现。
刚刚把门关上一半,远处就看见一溜烟尘,除了克劳德的那辆超拉风机车,也没什么东西会弄出如此惊人的动静。真是越不想面对他,他就越是要出现。我又不可能把门甩上溜掉,只好强颜欢笑地站在门边看他进了院子,停车,翻身下来。
“怎么回事,这么早就关门了,不舒服?”
相对于这几天我的束手束脚,他倒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,完全一副当家主人的口气。也不知道提了什么,鼓鼓囊囊的一大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