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样都可以?”秦礼放松了拿枪的那只手,用枪口在蓝逸脸上轻佻的划了一下,戏谑的笑了笑,说:“我放过他,你能放过我吗?”

“可以。”钟宿点点头,“只要你放过他,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,”秦礼狂笑了一阵,才说;“钟宿。你当我傻呢是吧?我们这些人,谁会放过敌人。”

钟宿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口,对秦礼说:“你放他走,我留下,钟家人都听我的,你如果想离开的话,我比他更有利用价值。”

没等秦礼说话,蓝逸就急了:“钟宿,我不许——”

“蓝小逸!”钟宿低喝一声,眼神瞟到蓝逸紧握的袖口,立马猜了个大概,生怕蓝逸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,盯着蓝逸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:“蓝小逸,你别闹,听话……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,信我。”

声音传到蓝逸耳朵里,低沉又稳健,蓝逸鼻子一酸,眼窝就红了:“钟宿,你不要,我不许你为我受伤,你不要管我了,走吧。你走吧......”

“都他妈给老子闭嘴!”秦礼吼了一声,猛的朝空地开了两枪,之后一把把蓝逸扔到柱子上,冲着钟宿道:“钟宿你他妈知不知道,老子最恨你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都落到我手里了,你还拽什么拽,今天的规则得他妈我来制定!来我们玩儿个游戏,选择题,要么你跪倒在我脚下,要么让我的手下把你这宝贝蛋儿给轮了。”

说完不等钟宿回答,招手叫过来两个手下人,又指了指蓝逸。

当着钟宿的面被别人侮辱,或者让钟宿受辱于秦礼,无论是哪个选项蓝逸都接受不了,他疯了似的挣扎着,试图挣脱脚踝上绑着的尼龙绳:“秦礼,你他妈怎么不去死,你只能通过让别人跪下的方式才能证明自己是站着的吗?你就只能通过膈应别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吗?”

“蓝小逸你闭嘴!”钟宿生怕再刺激到钟宿,连忙喝住蓝逸,冲他摇摇头,挺直着腰杆曲了膝:“我跪,秦礼,别碰他,我跪!”

钟宿膝盖触到地上的那一刻,蓝逸就挣扎不动了,拼尽所有的力气,到最后只剩下默默摇头和喃喃自语:“钟宿不要,怎么可以……你是钟家的家主啊......”

眼泪滚了一脸,怎么擦都擦不干净,钟宿平视着蓝逸,温柔而无奈的冲他笑了笑:“没事的,宝贝儿,别哭,这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一个人的尊严,不是靠肉体的姿势争取来的,蓝逸看着钟宿的笑容,突然觉得他从容的就跟在家里蹲在自己膝盖旁边说好话,哄着他开心时别无二致。

他哽咽着点了点头,钟宿就是钟宿,他的男人永远都值得他为之骄傲,这一点是无论秦礼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。

秦礼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,他本以为钟宿至少会跪的很艰难,可到他真正站在屈膝的钟宿面前的时候,就诚如蓝逸所说,找不到一点站起来的快感,甚至觉得钟宿跪着比站着更让他觉得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