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谁知道,生死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,张太后倒是说得动皇上,但只怕会让皇上更忌惮。况且,谁能去说动张太后?
除非是杨士奇、杨荣、蹇义这些老臣。我今天去找找我大哥,看看他能有什么主意。”
正说着,府医端着汤药进来了,兰溪接过来喂他喝了,又放了块蜜饯在他嘴里,劝到:
“你喝了药什么也别想,好好睡一觉,发了汗,醒来就好了。”
“想想明年春天的事总可以吧?”
兰溪抿嘴笑道:“大人慢慢想,小女子告退。”
“等等!”张樾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玄铁扳指,递给兰溪:“把这个给他。师傅说我经常和人交手,做出来的第一个就给了我。”
“这个……是武器?”兰溪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边上有个按钮,一按,里面会有个小刀片弹出来,割绳子、割咽喉什么的最好了。你给呼延,他会用。”
兰溪小心的把它藏在袖袋里,再看张樾,他已经闭上眼睛不说话了。
柳承宗带着“张大人叫来给呼延锦送饭的”兰溪,进了阴森森的锦衣卫大狱。
这里的地板和墙,都是用厚厚的青石砌成的,想悄悄咪咪打洞,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进了大牢的门,有一个长长的斜坡通道,没有任何遮挡。
兰溪抱着饭蓝,跟在柳承宗后面,进来之前搜了身,那个扳指体型实在不值一提,当然没有搜到。
她四下打量,只要门口堵人放箭,想从这里闯出去,简直就是难如登天。
下了通道,分为南北两边,各有狱卒把守,这就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分界。
柳承宗和东厂的人也熟,他小声对狱卒说了几句,一个东厂的狱卒就进去把邱恒叫了出来。
“邱掌刑,这位就是咱张大人派来给呼延锦送饭的,您给安排安排。”柳承宗笑眯眯的说。
“他自己不亲自来?”邱恒瞟了一眼兰溪,长得挺漂亮,也不像是婢女丫头。
兰溪忙解释到:“昨儿晚上,大人也不知道和谁喝酒,走之前也不管管我们大人,把他喝到地上躺了一夜,早上起来就发烧了,府医开了方子,吃了药正躺着呢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邱恒拳头抵着嘴干咳了几声,说到:“跟我来吧。”
东厂狱卒翻了翻竹篮的几层盖子,递回给兰溪。
兰溪抱着竹篮跟着邱恒往里走,刑房里正在审讯,被打得鬼哭狼嚎的,兰溪听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邱恒见她害怕,笑着问道:“你跟张樾张大人是……”
“我们……已经定亲了。”
“哦?他也终于肯……哈哈哈……”邱恒又多看了兰溪一眼,笑道:
“那你就跟呼延没多少话说了,他在最里面那间,你说两句就出来,我就不过去了。”
他在走道上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,这个距离,听不到里面说话。一个狱卒带着兰溪过去,开了铁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