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真的开口,他又忽然察觉到“我们”这个词似乎隐含着什么让人隐隐生畏的、过于亲密的魔力,强硬地抹去一个人最后的安全距离。这感觉太隐晦,以至于他又认为是他的错觉,强忍着这种别扭说完。
波琳依旧低着头拨拉她的豌豆,过了好一会儿,直到里德尔几乎不耐烦了,才不太上心地说,“好吧,我答应了。”
里德尔露出轻微恼怒的神情,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本只是随口问一句,却不知不觉变成了邀请——就好像他真的很期待他们一起上课一样,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!
但波琳一直没有看他,她拿起葡萄汁喝了一口,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。
现在再纠正这个误会就太晚了,就好像他真的非常在乎。
里德尔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,不甘心地转过头,瞪着他的盘子,打定主意今晚不再和她说话。
他们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餐,波琳随意地和他打了个招呼,就朝拉文克劳长桌走去。
里德尔冷冷地凝视着她的背影,半天没有说话。
“嘿,小子!”一只胳膊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,里德尔下意识地握住了衣袋里的魔杖,他冷冷地回过头,发现挤过来的是一张平时绝不会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面孔。
波琳的堂兄,伊格内修斯-普威特——一个格兰芬多。
耀眼的金色与猩红在银绿的斯莱特林长桌上格格不入,里德尔皱起了眉头,“波琳的堂兄”这个头衔并没有让一个格兰芬多在他心里变得更能接受,特别是这一年里伊格内修斯-普威特对他敌意满满的情况下。
但伊格内修斯显然也不是来和他称兄道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