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早就司空见惯?
脸上甚至,也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,只是专注地在思考着自已的得失。
她不由得,想到在渊宅的时候,与孟观鲸同来的弟子,说到同为仆役的人,被鹿饮溪所杀时的语气。似乎鹿饮溪杀人,和呼吸吃饭一样简单自然,甚至都不需要,向任何人解释缘由,杀了也就杀了。
她当时听了,不以为然。
总觉得,鹿饮溪与京半夏,根本天壤之别。
可现在,她突然意识到,这两人,本来就是同一个人。
自已在灶前,与宁铃的说话,如今听上去实在滑稽。
明明自已一点也不了解他。
他比自已多活了几百年,入道也几百年,酒肆里提到他,只说他天资过人、替师父赎罪至孝至忠、还是个情痴,近乎于完人。
却没有人知道,这天资,是他血祭生父得来的,这情痴也许要以别人的命来换他如愿。
阿姜猛地站起来。
而此时,身上的颂符已到了时间,无声化成了灰烬。
她心一惊,还未有动作,里面的赵宁男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,不声不响,出手便是凶招,一道颂法直击破了窗户,冲向她面门而来。
她没有任何修为,根本无力躲避,急急后退,大叫:“师父!”
就在快被击中的时候,里头漏出来的灯光落在了她脸上。
京半夏一个反手,便将冲她来的凶招打散了。
被提到屋里去时,她还有些怔怔的。
低头看,地上全是血。
赵四喜以静思的姿势坐在床榻上,眼耳口鼻与甚至于皮肤毛孔,都不停地有血溢出来。
可她还没有死,睁着眼睛,虽然无法动作,却死死盯着她,口微微的开合着,想要说什么。
京半夏飞快捂住了她的眼睛 ,带她走到回廊上。
赵宁男急道:“临江君,大事……”看了阿姜一眼,止住后面的话。
阿姜明白,她没说出口的是‘不可泄露’这四个字,这是怕自已听见了,要斩草除根的意思。
京半夏没有回答,只是一甩袖,那门便应声而闭。
掩上了门,一切都被阻隔。两人站在明亮的月夜下头。
“师父,赵四喜怎么了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