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便有脚步匆匆而来,隔着门急急禀告:“临江君不肯再等,已然往这边来了。”
赵宁男气得怒道:“他把我赵氏放在眼中吗?叫他坐一坐而已,竟然敢夜闯。”
但是仆役安慰她:“我到有个说法。可保临江君帮我们掩盖下去。”
说着低声细语起来。
阿姜竖起了耳朵,也听不清楚。
不过片刻,便听到一个脚步声近了,似是门扇被一掌推开,有人大步进来。
连窗页上的倒影都急忙退开去,似乎十分忌惮。
阿姜偷偷伸头看,窗上的新倒影,应该是京半夏的。那发式,是她熟悉的样子。
心道,这下可好,有这外赵宁男好受的了。
却听到京半夏的声音,仍是不温不火:“不知道掌令,要做何解释?”
而赵四喜似乎此时已经转醒,虚弱的□□着。
赵宁男没有说话。
仆役们似乎得到示意,纷纷退了出去,门也被关了起来。
等其它声音都消失,赵宁男才在赵四喜的□□中开口:“临江君,身为杀父血祭获得至纯灵脉之人,应该是很了解,人对力量的渴求。为何对今日之事,这般大惊小怪?赵四喜身为赵氏后人,受赵氏奉养,自然也要为家族兴衰尽一已之力。这与临江君并不相干。”
阿姜原本已经想爬窗进去的。
毕竟现在京半夏已经到了有人帮她撑腰,而赵四喜都要死了。她实在耐不下性子。
可现在,听赵宁男说话,却一下愣住。
杀父?血祭?
京半夏?
“要是我猜得没错,你们是要将玉碑仙灵,封禁在了赵氏血脉之中。想据为己有。虽然这并不与我相干。”京半夏声音还是那么温和:“不过我因故,还是要管一管。。”
赵宁男打断他的话:“因故?因什么故?因赵申葁?若是为了她,那你更要站在我这边了。”
京半夏没有出声。
脚步声响起,窗上出现了赵宁男的影子,她与京半夏站得极近,低声说道:“自我父亲起,便已经仙灵封入了血脉,到赵四喜,已经是第七世。仙灵已经死过六次了。我父亲说过,赵四喜是最后一个。此事,七世而成。”
“成功之后,赵氏便拥有其仙力?”京半夏冷淡地反问。
赵宁男却摇头:“七世过后,赵氏后嗣中,仙灵意识归墟,力量融入血脉中,赵氏将会有仙人降世。”
她虽然极力克制,可说到这件事,声音还是透露着兴奋:“比神祇更高,可以创世的仙人,人们口中的天人。临江君,天人呐。你不动心吗?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的仙人。若是仙人降世,你想要的,都会唾手可得。申葁?别说可以活一个,活一百个也并无不可。天道都是仙人所设,四海不过是仙人的玩物。复活一个小娘子又算得什么?”
京半夏沉默。
赵宁男又换了一个说法,急声道:“远古之时,仙人创世,向世人传授颂字与入道之法,虽然之后便离去,却也留下玉碑不灭。这不正是,赐于世人的一线光明吗?它在四海撒种,留下神祇庇佐世人,创造水境,隔离凶险异兽,不过是希望在这世上,在它的感召之下,能诞生出新的天人,追寻它的脚步。这正是我赵氏,身为仙人座下聆听过亲训的弟子后嗣,要完成的使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