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并无不可。”外面的人声音平而稳重:“生死在神祇眼中,只是小事罢了。”他似乎察觉了阿姜短暂停顿中的犹豫。眼中闪过欣喜。
“你怎么证明?”阿姜反问:
“你是见过赵氏神祇,便认得我。可你没有机会得见神祇面容,又如何能认我呢?”外面的人轻声说:“你信我便信我。何必什么证明?”
“那你又是胡说,如果你是赵氏神祇,你该说‘如果你见过我,会认得我’而不是‘你见过赵氏神祇,便认得我’措辞虽然只是微小差异,可往往这些微小差异,才是泄露实情之处。可见,你就算是他的样子,也只是因故像他。而不是真的他。”
外面的人沉默了很久,不再纠结于自已的身份,只说:“并不是只有他,才有力量起死人而肉白骨,世界力量无穷尽。我只是想减少些麻烦,多得你一些信任,才这般自称。即你看破,便罢了。但你要仔细思量,是否真要放弃只有一次的机会。将我拒之门外。”说着,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将眼凑到门缝,向楼中看去。
少女站在灯下,紧紧抿着嘴唇,似乎难以决断。
那就是说,她确实有不舍之人。
青年脸上,露出一个森冷的微笑。这样就好。
可这时,少女却突然说道:“你连受伤都不能自愈,要四处逃窜。如果我猜得没错,你身后还有追兵。你能有什么力量呢?”说着扭头看门这边看过来。
青年下意识地退开一步。但一时却无法回答。
屋中阿姜走到门边,表情若有所思:“原本是想,我确实有不舍之人。我阿父数日前去世了。但我想,我若再将他救活,也难说合不合他的意。说不好,他已去往下一段路了。我强行叫他回来,看他看了几十年的风景,岂不是自私自利。”
说着长长地吐了口气,想了想,突然隔门向外面的人问:“所以,四喜说自已梦到的人,便是你吗?”完全是胡说。赵四喜与她只见一面,从没没提过什么梦到了谁,却一脸正经。
青年十分意外:“她梦中含混从没见过我,即使见过也不会记得,怎么会知道我在?”
阿姜便冷笑:“原来真的是你。”虽然她并不知道,这个人到底是谁。但她现在很确定,他和赵四喜身上的颂文有关。
青年这才知道,自已又上当了,表情扭曲而恼怒。
阿姜傲然道:“我告诉你,我师父是很厉害的修士。他与我心意相通,你在这儿吓着我了,他已然知道,恐怕马上就要来抓你了。你少做鬼脸。”
“若真是如何,你就不会告诉我了。闷声不响,将我抓个正着,岂不是更好。”青年怒道:“你之所以告诉我,只是想吓唬我,想将我吓走。”
他猛地一掌拍在门上:“我并不怕他!修士算什么东西!只是区区凡人!而我出身高贵,曾侍奉仙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