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嘛啊?
看得人心里毛毛的。
鹿饮溪和赵氏,应该没什么仇吧?
“那个侍女帮你梳的头?”鹿饮溪问。
申姜拍拍胸膛,示意他,是自己亲自梳的。她只是腿残疾,又不是手残疾了。只是不会说话,又不是弱智无法自理。难道扎个马尾还扎不好吗?
鹿饮溪看着她许久,半蹲下来。
她默默后退了一步。
干嘛?
鹿饮溪叫她转身,解开她那个马尾,仔细地帮她把头发分成两撮,重新梳成童髻。可没有绑带。左右看看,从自己手腕上解下一个带着海棠金粒的红符带,把髻绑定。
起身后,低头看看申姜退出去远离自己的那一步,面无表情说:“衣发不整,为大不敬,侍女若不顶用,便当换一个。以后若是找不到人梳头,自于我说。”
[公子实在客气了]我找你梳头?我没事吧?对于他突然殷勤,申姜感觉不大妙。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,但自己不知道。
难道,他发现自己有什么价值,可以拉拢利用吗?
说起来,英女与济物山成了一家,那在外人眼中,赵氏多了济物为辅,大概地位又更高了一层。
何况,英女可了不得。天资过人。前途不可限量。
“你知道不知道,你说话实在很像个大人。”鹿饮溪突然说:“我听你阿姐说话,不似你这般。”
[写字的缘故]申姜还算镇定。
她对京半夏很有信心,赵家的神祇都看不出她有异样。区区一个鹿饮溪能看得出来就见鬼了。
别说鹿饮溪了,即使是见蚩山神,她现在心里也并不害怕。更多的是好奇。
“也是,说话与书写,是有不同。”鹿饮溪说完,便没有再说话。
好一会儿谷子与茶茶总算是出来。
这五十多人,要先去神祠拜过蚩山神,再去听天楼听安排。
大家都是家神有宗神的人,到了新的地方要长久呆着,便应该先拜会本地的神祇。这是礼仪。
“不过是走个过场。”人群中有人在说。
因侍人不可以同行,浮桃便先跟着蚩山的仆役走了。
在蚩山弟子的指挥下,所有氏族与山门子弟,列成一长排。
赵氏为尊,三姐妹在最前列,之后是钱氏、孙氏、李氏。再往后是各山门,由地盘大小做为排序。孙氏看到申姜和谷子,就像看不见一样。谷子冷哼,拉着申姜站到最前面,也不去理孙氏的人。
奉着祭颂文穿着祭祀服的大祭祀师,带着祭祀侍人缓慢从山中出现,祭祀者将手中的黄纸一人一张发给众人,所以人手心向上,双手奉着这张黄纸,跟着这些祭祀师,向山顶去。
一开始队伍还算是整齐。后来申姜便慢慢落后了。
她腿短,又瘸,一阶一阶上去,双手还要奉着纸,所以慢得很。
谷子想帮她,也没办法帮。就慢慢地走吧。
原本是想,既然落在后面,那时不时干脆再歇一歇。
可一回头,自己身后,是压队的鹿饮溪。只好默默叹气算了。
他干嘛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