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,你每十五六日,都必须要入魇一次。事主需得是擅长某事的人。”
“擅长某事?怎么才算擅长某事?”申姜想了想问:“是指,像今天的糕点店一样,做某些事特别出名的人吗?可如果十五六日就要找一个,恐怕是有些难的。虽然在某件事上拔尖的人不难找,可他们未必有魇。我总不能敷衍你吧。”
割麦子的人笑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申姜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笑。
“我曾试着与一些人结过契,但你是第一个在我说出要求之后,没有信口答应只顾催促我替自己办事,却先认真问我的详细要求,认真想要帮我办事的人。”
割麦子的人表情温和起来:“也未必是要多么有名。比如,我们第一次遇见时,那个姑娘。”
“钱肖月?”申姜疑惑。
“是她吧?她并不是什么做某事出名的人。大概是因为长久在村中居住,村边麦田曾经是她一家的希望,所以非常用心地打理过,发自内心地觉得,不论世事如何,老家村庄外的那片她种的麦田,是世上最好的麦田。”割麦子的人说:“只要在心中,深信一件事物——不论是村边自己种的麦田、某样自己做的点心等等等等,且真心觉得,那是最好的,此前此后的世间种种都不可比拟。找这样的人,入魇就好了。”
“这到也不算很难的。我答应你。”申姜为显得郑重,特别站起来,认真地学着灵界人的样子作揖:“每月二次,绝不敷衍。”只是不知道,自己入不入魇,和他又有什么关联?有些一头雾水,并且更要紧的是,她突然想起来:“可我也出不去呀。”
“你答应就行了。我会帮你让他立刻醒来,也会帮你出去。”割麦子的人示意她把头伸过来。
她连忙照做,嘀咕:“刚才都在试探我吗?”
割麦子的人伸手,在她额头上比划了一下,似乎觉得不妥当,手移到肩膀,可也不行,上下打量,最后轻轻在她头上的‘春日桃’上弹了一下。
‘嗒’
明明没有触碰到她,但她却感觉到,有人在自己额头弹了一下。
不疼。但有点凉凉的。就好像有一滴冰水,落在了被触碰的地方。随后又快速消融。
同时又有些意外,他怎么知道花才是本体:“你……看出什么?怎么要弹花?”
割麦子的人想了想说:“只觉得,你此次与上次有些不同。且你全身上下,也没有可以附着的地方,只有这一处可以。”
申姜想起来,自己对自己下过颂言的,什么术法都对她没有用。不过‘春日桃’并不在她的能力范围。所以割麦子的人到也没有说错。她全身上下,只有这朵花是真实存在的。
“这只是我的一缕气息。以后你随便到哪个梦魇中,我都可以寻迹而去。”
申姜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犹豫:“你是不是,出不了梦魇,一直在梦魇中生活?”叫她这么做,听上去怎么就是想去四处买菜呢?什么麦子呀,点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