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

不过临走,吸吸鼻子,问:“姑姑在什么地方?又潮湿,血腥味也重。我家主人说,不日便上门拜访,可现在看来姑姑又不在家?”

申姜含糊了一句:“在外办些事情。还不知道几时回去。”

纸人走了之后,她在黑暗中呆站好久。

一时找不着路。又太困。莫明感到人生艰辛。心中酸涩。

过一会儿打起精神来,一瘸一拐地一点一点去摸各个院落门口的门牌。

摸了好一会儿,都没有头绪。

她心中浮躁,已经在发暴的边缘。想变出一个打火机也好,可就是不行。

要她不是下仆,大概也能随便找一个屋子一顿暴敲,叫里面的人借自己一盏灯。

可现在,她是个下仆,得防着院中的青衣监察不悦,随手就对她不利。

虽然京半夏说,她头上一只春日桃并不那么脆弱,可她不敢冒险。万一真的打着了这桃花,自己可就要出大事了。

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,竟然真的摸了回去。

院里人都睡了。绥山记得送她,不记得接她。

但也怪不了人家。本来他就没有这个义务。

因为她没回来,门虚掩着。

门一推就开。

院子里点着灯。她一步迈进去,就好像重新回到人间。

关了门,没去下仆房,而是去了宋小乔的屋子。她留了好多的药在那里呢。

她一瘸一拐地打水来,把脚从鞋子里脱出来,费了些劲。血淋淋的。手上的水泡变不掉,只得一个一个地挑了上药。

等她弄完,天都快亮了。

离再出发去坑上垦荒,已经没多久。

原本想着,算了不睡了。万一睡过了头被罚,不是更惨吗。干脆先顶着,等到了坑顶上,再想办法躲懒睡一会儿吧。

可坐着坐着却打起瞌睡。

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按在额头上,才猛然惊醒过来。

京半夏站在桌边,盯着她,虽然整人笼得严严实实,但从姿势看,似乎努力想看清楚些。

“我敲门,你没有应声,”他问:“怎么站着睡觉?马才会站着睡觉。是病了吗?”手虚虚地探了探,似乎是想搞清楚她头在哪边。

他虽然看得也不清楚,但之前不用这样也能知道方位,只是看不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。这次却似乎不太行了。

“我没有病。也没有站着睡觉。”申姜原本已经并不觉得这一天有什么大不了。可这时候看着京半夏,却不知道为什么,猛然悲从胸起。

眼热鼻酸。声音也有些略哽咽。

京半夏微微侧头:“抱歉,我看不太清楚。听着声音,姜先生这里,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?”

申姜想说,哪里是不好,简直是太见鬼了。

手上全是水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