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春日眠是什么。但是有一段”申姜指着其中一行字:“急急拿团扇扑打,至其消散,以遮羞也。”
她对纸人说:“所以,这个梦是可以投映出来,被所有在场的人都看见的。”申姜琢磨了一下:“我在想,既然禁颂解不开,就不要太执着于‘解开它’这一点,毕竟攻克难关需要太长时间,我现阶段的目标,是先出去再慢慢图之。那么,我们能不能骗过它,或者绕过它呢?”
纸人听了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好半天没有动。
申姜有些紧张。
过了一会儿它才开口:“我从来没有听过‘春日眠’这个东西,但四海之大,无奇不有。我回去,会将姑姑的意思,转告给主人知道。”并将《西十三洲游记》拿起来,认真地逐字逐句看了一会儿。看完后,起身便是要走的意思。
不过走到了门口,忍不住回头端详申姜的脑壳儿,嘀咕:“少了什么呢?”
申姜略略尴尬。她最近换了个挡耳朵的发型,两个像蝴蝶结的坨坨竖着扎在头两侧,非常费时间,效果似乎还不怎么好。
但虽然有些丢脸,不过还是跟纸人讲了,自己耳朵丢失的过程。
纸人这次走后,申姜边学习,边等着。
到了第七个循环的半夜,才听到久违的敲门声。这次纸人到没有来,京半夏自己提着灯笼。
门外边不知道是哪里,下着鹅毛暴雪,四野白茫茫一片。
他身上的大氅也落满了积雪,隔门站着,见申姜脸上有红印,他问:“你已经睡了……”
“没事。我没睡呢。你快进来。”申姜连忙让到一边。
京半夏迈步进来,站在门口拂雪,申姜连忙掂起脚帮忙。他头顶太高。
雪花入手冰凉的,一弹开,还在半空就因为室内暖和而融化,变成了水点落在地上。
京半夏边任她拍打,边缓声轻语:“你说的事发在泉安,是个非常小又封闭的地方,我前去查看,也确有其事,是本地一位年长不得志的散修,自己撰写的颂文。我买了几个试了试,到也是可以的。不过这种颂文又叫做‘春日桃’,只能铭于桃花之上,但我思量,若是寄生于桃花这种易折的东西,恐怕不好。再加之,要以此梦寄人,还要有些改动,且要赋予重重灵力,恐怕桃花脆弱无法承担,便还在找别的东西替代。”
申姜回首看看,门外大雪纷飞的。他冒着风雪就是在找替代的东西?
“不过虽然还没找到,但方才在山上,看到一只灵兔狲。”说着招招手,叫她:“你仰头。”
申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照他说的把头仰起来。
京半夏走近些,身上寒香扑面而来。
不知道从袖中拿了什么出来,手在她头上拂过去。便退开:“你看看好不好??”
申姜感觉脑袋上多了点什么,伸手摸摸,耳朵毛茸茸的。连忙拿腰上的铜镜看。
头上多了两只毛耳朵。固然是有点奇奇怪怪,但那种‘少了点什么’‘脑袋有点空虚’的感觉总算是没了,听声音也更清晰。
京半夏怕她不懂 :“我是叫你试试听听声音。不是叫你看样子。灵兔狲耳朵好用极了。一般有耳疾,最上选便是用灵兔狲的耳朵来代替,只是难遇见,所以用得人少。只灵兔耳朵,算是退而求其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