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浮重复了一遍陶然的话:“反正拍卖所得都用于慈善嘛。”

陶然:“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觉悟吗?赚的钱多到一定地步,钱就只是数字,更多在于它背后的社会责任?”

阎浮笑了一笑,什么也没说。

起初拍出天价的激动劲儿过去,拍卖师心里开始感到为难了。

阎浮出到这个价格,应该是同样对国家的那个大项目感兴趣,这笔慈善捐款就是他表示出来的态度和决心。

但是!

马上就该陶然的下一幅画了,同一场拍卖会,同一个画家的两幅画,其实价格不该相差太多,而且这一幅还是现场作画,理应高于上一幅。

僧多肉少,一个项目,又能让几家人分?

蓝家稳了,阎浮这十亿砸下去,也稳了。

这个项目等于说是尘埃落定,在场的其他人,不可能再把陶然的画叫到十亿往上。

经手过十亿六千万这样天价的拍卖品,对于拍卖师来说,是一个耀眼的履历。不过在同一场拍卖上,把同一个画家的画作,拍出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价格,可不算什么光彩。拍卖师自认倒霉,声音也显得有些丧气:“下面开始拍卖清静山人今日当场泼墨画就的……”

正如他所料,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。

阎浮这样强势地竞价,几乎是宣告了那个项目的主权。其他人没机会,自然不会再白白地往里面砸钱。

倒是有国画发烧友,极为喜爱陶然的画作,然而这幅画成交以后,最终是归博物馆所有的,根本不能自己收藏。

大家三三两两地举牌竞价,无非是给官方一个面子,给陶然一个面子,给蓝家一个面子,不至于让这幅画流拍,价格向上攀升的很慢。

那位唐装老者,怕陶然失落,还特意换位置坐到她旁边,安慰她:“其实画的价格降下来是好事,每一位画家都有自己的身价。如果你今天两幅画都拍出了天价,对你未来在绘画一道上反而不美。”

陶然觉得老人家说的很有道理:“是啊,我的画价格要是被哄抬到十几亿,以后我所有的画就准备砸手里吧,一幅也卖不出去了。”

老者:“你年纪还小,在绘画上有这份成就,已经非常了不得了,未来一定能真正拍出这个价位。”

陶然:“如果我非要做这个梦,如果真有那一天,那起码也得等我死了几百年吧,毕竟画家只要活着,她的画价格就必然上不去,她总得画新的呀,可物以稀为贵。”

两人同时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