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尘根本不敢想象,如果没有这个小女孩,孤身一人深入魔教的他,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?

会不会迷失自我?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戴上来,会不会真的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?会不会怀疑来魔教卧底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?

卧底,真的是一件很考验信念感的事情。面具戴久了,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真正是谁。

他在慢慢学着变坏,有时候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。

还有自我厌弃。

明明身负如此重任,有时候却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懦夫的想法:“太累的话,死掉也可以吧,引爆那些同归于尽的法宝,就能炸死多少魔教教徒就炸死多少吧,不想再坚持下去了,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。”

不敢想象以后,如果有一天双手沾满了正道同仁的鲜血。

所有的这一切负面情绪,却会因为那个女孩给他洗干净浩天府的弟子服,仰着脸一副求夸奖的语气,“公子还是穿白衣最好看,晒干了就可以穿了哦!”就全都烟消云散。

陶然听到了樊尘的声音,“圆圆,你是我的道心。”房间太小了,她和他离的很近,那声音好似冬日雪后的松林,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
陌生的情|潮汹涌,樊尘的意识渐渐浑浊,这等顶级的春|药,抵抗无疑是一种极致的煎熬,意志力稍微薄弱一些的人,都会直接把灵魂交给野兽,掠夺眼前的少女,在欲|海里沉沦。

但他是樊尘。

世人曾唤他玉华公子。

眼前的少女只有孩童神智,根本不懂男女之情。

她是他的道心。

一心向道之人,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

樊尘拔出了墨渊剑。

第一剑扎在大腿上,鲜血横流,剧烈的疼痛感唤醒了一丝理智。

陶然看着他斩出了第二剑,墨渊剑落下的位置分明是

陶然大声阻止:“公子!”

系统也吓了一大跳:“天哪噜,反派这是要干嘛?这个任务世界可没有《葵花宝典》,犯不上自宫啊。”

“铮”地一声,墨渊剑掉在了地上。

樊尘回眸望向陶然。

少年的下嘴唇咬出了血,淡色的瞳仁往日里平静无波,如今却水雾迷蒙,苍白的俊颜染上火红的烟霞,他的神智似是清醒,又似是痴怔,“我斩了这孽根,就不会对你做坏事了。”

系统:“可以,逻辑满分。”

陶然哭笑不得。

挥刀自宫能不能破解春|药?这个命题下面要是展开,恐怕都能写一篇小论文了。